《从乔布斯说起》xbeta七日谈: 4


乔布斯:向死而生 vs 孔子:尽生不谈死

那天,阳光正好。子路发微博,问:「如何事鬼神?」
孔子恰巧在线,立即回复:「沙发。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子路不满意,换个问题继续问:「死是怎么回事?」
孔子的回复更快、更简短:「未知生,焉知死?」

轻度失落的子路,开始查看孔子个人信息,想挽回些什么。信息是:实名认证V账号,比自己大9岁,个人说明只有七个大字——「子不语怪力乱神」。

500年后,子路的问题似沉非沉的时候,多出一条奇怪评论: No one wants to die, even 朝闻道,and yet, death is the destination we all share. No one has ever escaped it. And that is as it should be, because death is very likely the single best invention of life. It’s life’s change agent; it clears out the old to make way for the new.So, just live each day as if it was your last, someday you’ll most certainly be right. 如同500年前的习惯,子路再查此人信息:来自海外,微博达人,名乔布斯,无个人说明。

我第一次读到孔子「未知生,焉知死?」,内心便有很大震动,此前好高骛远之心得减,脚踏实地之行渐多。这句话的之外,有最高智慧;但这句话上,却持着一种克制谦逊的人生之道。

我第一次看到乔布斯的评论时,只是匆匆读过,并没有太多感触。再之后,乔布斯影响力渐增渐深,在众多第3方解读的驱动之下,对此语也算有些理解。而最后事业巅峰的英年早逝——我希望他是登船了——让他一生的言行更加引人注目。借着这一时期的巨大力场,再回顾乔布斯的一生,又明白了一些意思。于是,私信子路:乔布斯的意思,也就是4个字——「向死而生」。

乔布斯禅修的一嗔境界 vs 孔子的中庸至德

乔布斯仙去后,江湖讨论颇多。

江湖百晓生言:乔布斯功力,不仅当世第一,前后百年,亦难匹敌。而其内力,除天生异秉外,得益禅修者最多。
少林达摩堂回复称:孤本《易筋经》一直在寺中未曾出借,乔居士禅修之本并非此经。
比尔·苗人凤称:乔帮主禅修精进,武艺精湛,虽有性情乖戾之时,但无愧一代大侠称号。当日一战,至今思念!
蒂姆·程灵素回复说:先师出家之前,脾气很是暴躁。他出家后法名‘大嗔’,后来修性养心,颇有进益,于是更名‘一嗔’。倘若苗大侠与先师动手之时,先师不叫一嗔,仍是叫作大嗔,这铁盒中便只有毒蛇而无解药了。

我认为,乔布斯的禅修,与他看破生死、向死而生的大智慧有必然关系;与他放下杂念、痴求精纯有必然助益;但仍有“胜负”一念未除,且在出现破绽时或争斗时,亦偶有失大宗师身份之举。故其毕生最后一战,确实停留在「一嗔」境界。至于圆寂之前,是否彻悟大道,无嗔无恨,实不可知。

而回顾孔子言行,虽有「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之评,但内在追求,仍以「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为本。

乔布斯与孔子对话的可能

乔布斯曾表示,愿以所有科技,换取苏格拉底半天谈话。我虽然臆测两人谈话之表象,但对苏氏并无太多认知。即便其架构体系公开摆放,任人浏览,但因为中西差异,却仍然体会不到它的味道。而对孔子,则有深厚的感性领悟,仿佛他就是身边的一位师长、朋友,「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并且真实、有趣。

但乔布斯能否与孔子谈得起来呢?和孔子同时代的人中,我相对可以想像的是:乔布斯见到老子,听其谈话,会有争辩;但老子不需反击,话语说完,乔布斯自会折服居多。如果遇到墨翟,会非常有热闹:墨子会反对乔布斯做苹果这样不实用、不民生的产品;而乔布斯则会极力邀请能干的墨子加入苹果团队。唯独对于孔子,我反而无法想像他与乔布斯直接对话的情景。

但他们的观点,却在我头脑中并存、互动,展开了间接对话:(文字留待日后补充,仅列要点如下)
* 从生中就能看透生,而是要向死而生。取决于际遇,也取决于能力。法眼无碍,则从一个面就能看透全体。否则,就只能从四周都看一下,以求尽量全面。
* 因此,从易操作性,普适性,向死而生,更为可取。
* 未知生,焉知死。是孔子因缘说法,因才实教,也不能一概而论。“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相当于未竟之学问,则死之研究,并非不可能,或仅为次优先。甚至,孔子当时已知,只是不欲以分散弟子关注力。
* 向死而生,有二重含义:一是目标导向,二是临其境,改变行为决策模型的一些参数,进而改变结果。

★说明:白天活跃思考的,其实是这一部分,以及由这一部分引起的对“语言”形式、精神实质的思考。重要性也是如此。但晚上写出时,前面占用了过多时间,到后面却没有心情了。所以,此部分仅列举,明天再写“语言”形式、精神实质的部分。从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说起,希望状态良好。